互聯網家庭醫生產品邏輯之:從數據中發現真相
這是我撰寫的第四篇關于互聯網家庭醫生的文章。
從零到四,對于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,我有兩點認識逐漸清晰:
一、未來的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一定會很有用。盡管互聯網家庭醫生是一個新事物,盡管它比起醫藥電商等熱門話題來不怎么吸睛。但是,把時間軸拉長到未來五年、十年甚至更多,它的重要性和價值,一定會得到很好的體現。
二、目前的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不太好用。盡管我們堅信,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的積極意義和實用價值,但是,醫療畢竟是一種專業的服務。就目前我所能體驗到的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來看,它們離用戶的期待和價值體現還有很大距離,需要一點點的去推敲和打磨。
這篇文章,我還是繼續從生活中的小事中,推敲互聯網家庭醫生的模式,挖掘其價值所在。
中秋是合家團聚的節日,剛剛過去的這個中秋節,我過得一點兒都不開心。
往年中秋節,我父母都會帶著一大堆好吃的,坐高鐵來到我的城市一塊兒過節。
今年中秋前夕,萬事俱備,在我的熱烈期待中,父母突然改變主意,跟我說:準備把吃的東西寄給我,人就不過來了。
在我的再三追問下,我爸交了底:你媽前些日子在家拖地時滑倒了,行動不便,一直在家休息,出不了遠門。
我追問:前些日子是多久?我爸不好意思地說:一兩周了。我再問:去醫院了嗎?我爸說,沒去,你媽嫌麻煩,我也覺得不要緊,休息幾天就好了。
我聽完真是又生氣又無奈。
生氣的是,老年人摔倒是多危險的一件事啊,在我爸媽的眼里,就這樣糊弄過去了,既不告訴我,也不去醫院。
無奈的是,在《做朋友還是做網友?互聯網家庭醫生產品邏輯》一文中,我已經委婉地抱怨了互聯網家庭醫生的“失位”。還好,我憑借自己敏銳的“嗅覺”及時“補位”,發現了父母的健康隱患,然后請家庭醫生及時干預,化解了風險。
但是,這一次,連我都沒發現父母的異樣,更別指望家庭醫生了,父母的健康狀況,又成了一片“看不見、摸不著”的盲區。
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?我開始仔細回憶父母的日常行為,試圖從中尋找可以盡早發現健康問題的蛛絲馬跡。
我突然想到一個細節:以前我媽出門總忘記帶手機。后來,在移動支付的普及和疫情嚴管的雙重影響下,她逐漸養成了出門帶手機的習慣。
在《疫情期間的信息化視角思考:健康碼》一文中,我提到一個觀點:人和智能手機已經捆綁成為實時在線的“數字人”,在日常生活中,數字人會源源不斷地產生各種數據,被智能手機采集和捕獲,傳到云端。
按照這個理論,我接著往下想:在我媽受傷休養的這些天,她作為數字人產生的某些數據,一定會發生變化。
比如,一項看似很不起眼的數據:步數。
我拿起手機,打開微信運動一看,果然:我媽最近一周每天的運動步數都是零(微信運動中只能查看好友近一周的數據)。國慶我回了趟家,特意用她的手機看了一下她的微信運動步數。從她摔傷那天到痊愈的兩周,微信運動步數一直是零。
這就對了,我心中暗喜:雖然在我母親意外摔傷后,她和我父親延續了“報喜不報憂”的傳統作風,瞞過了我,卻瞞不過智能手機,還是留下了“證據”。
遺憾的是,我并沒有及時發現這段持續異樣的數據,錯過了最佳時機。我甚至有一點懊惱:我每隔一段時間會回家探望父母,順便觀察他們的生活方式。最近幾次回家,我留意到一個細節:爸媽每天晚上都會打開微信運動的界面,看看自己今天走了多少步,朋友圈里誰走得最多,相互點個贊等等。
于是,有一陣兒,我把自己的微信運動設成置頂,將他倆的微信設為關注,每天都給他倆點贊鼓勵。可有時候工作一忙,就把這事兒給忘了,剛好就錯過了我媽受傷的這段日子。
試想一下,如果我可以嚴格堅持每天為我父母的微信運動點贊,在連續幾日看到他們的步數出現明顯異常時,會不會引發我的關注和進一步問詢,我覺得會。
這也說明,人盯人總會出現漏洞,不是算法的問題,是人的問題,有些事還是要交給機器去盯。
當我得知母親摔傷后,便盡快安排她去醫院就診,還好問題不嚴重,很快就痊愈了。
母親康復期間,我養成了每天看她微信步數的習慣,從幾百步、剛上千,最后穩定在五千步左右,數據從側面印證了母親的康復過程。
老年人的生活很有規律性,這一點也體現在微信步數上。看得多了,我對父母的微信步數也做到了心中有數。
有一天,我看到父親的微信步數突然從幾千躥升到過萬,再看時間,才剛過中午,明顯不符合常理,一問我媽才知道,我爸早上跟著朋友們去戶外徒步了。
隨后我便安排家庭醫生對我爸進行了一次例行隨訪,就戶外防曬、保護膝蓋等幾個老生常談的話題,給我爸來了一次“現場宣教”,效果明顯比我在那兒苦口婆心地嘮叨要好。
在這篇文章即將發布時,我看到這樣一條新聞,與我在案例中的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:微信通過步數,對于國慶期間群體的生活狀態進行詳細分析。新聞和案例的背后,都說明了數字時代,“數字人”和生活狀態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。
現階段的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,有一項很明顯的短板:服務方總是希望患者主動來提問,進而激活這項服務。那么問題來了,如果患者不開口呢?如果患者開不了口呢?難道就讓患者始終處于和醫生失聯的盲區?
我想,也正是因為這一點,極大地降低了用戶對于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的信任,引發了用戶對其服務有效性的質疑。
想要當好一個家庭的健康管家,必須要有及早預判和及時發現問題的能力。
在這個案例之前,我從未想過微信運動步數和家人健康之間,會有這樣的關聯性。
在這個案例之后,我認為,深挖用戶數據背后的價值和規律,既是避免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滯后和失位的有效手段,也是贏得用戶信任、幫助用戶發現真相的有效工具。
試想一下,如果在本文的案例中,由機器和AI第一時間發現我母親步數(或者其他數據、指標)的異常,并推送給家庭醫生;隨后家庭醫生及時介入干預,引導我母親去就診,最后再告訴我發生了什么,家庭醫生已經做了哪些工作,目前是怎樣一個局面。
這樣的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,既讓我感動,也讓我心動,這才是我想要的互聯網家庭醫生服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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